
AI技术革命浪潮奔涌而来,重塑着世界的面貌。在此过程中,"金融羞耻论"显然站不住脚。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·席勒所言:"金融体系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,其核心价值在于优化资源配置。"我们需要以更全面、辩证的视角,看清金融在这场革命中的关键地位与价值——这不仅关乎经济效率的提升,更是生产关系重构进程中不可替代的枢纽环节。
AI技术革命绝非局限于生产力层面的革新,它在生产关系领域同样掀起巨大波澜。商学院的研究与教育,始终聚焦于生产关系的探索与优化。诚然,部分传统课程在AI浪潮下可能显露出滞后性,但这恰恰意味着生产关系领域的研究亟待创新突破。正如管理学家彼得·德鲁克所强调:"真正的变革不在于技术本身,而在于由此引发的社会关系重构。"从激励机制的设计到协同效应的发挥,从所有制关系的调整到政策红利的把握,从管理模式的变革到风险管理的升级,这些商学院研究的核心范畴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范式转换。我们不能因一时的变化就陷入历史虚无主义,而应像经济学家科斯研究交易成本理论般,在动态演进中把握制度创新的本质规律。
AI技术革命对社会的影响呈现出明显的分层特征。依据财新数据的"雪线理论",在雪线之上,人对人的服务仍是主导,AI主要承担辅助决策功能;而在雪线之下,AI将推动传统产业尤其是服务业的二次"工业化"。这种变革将彻底重塑社会关系与经济格局,正如经济学家约瑟夫·熊彼特所预言的:"创造性破坏的本质,在于新旧经济形态的更替必然伴随金融资本的重新布局。"在这个过程中,金融体系承担着双重使命:既要为技术迭代提供资本支持,又要为转型阵痛构筑缓冲机制。这种动态平衡的艺术,正是金融系统在现代经济中不可替代的价值所在。
金融作为生产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,堪称调整生产关系的有力工具。货币学派创始人米尔顿·弗里德曼早有论断:"金融工具的创新程度,决定着一个经济体的进化速度。"在AI与专精特新产业革命中,我们观察到资本流动呈现显著的结构性变迁:大量社会资本和创新资源正从互联网领域的模式创新,转向先进制造业的技术攻坚。这种转变催生出全新的金融服务需求——从支持"硬科技"研发的专利质押融资,到服务制造业升级的供应链数字金融;从管理技术迭代风险的衍生工具创新,到培育创新生态的长期资本布局。这些金融创新本质上是在重构技术、资本与产业的新型连接方式。
当前的金融行业,涵盖银行、保险、投行、资管等多元业务,从业人数逾千万之众,行业上下游分工细致而明确,早已形成包含支付清算、风险定价、资本配置在内的完整价值链。这种基于社会分工形成的价值网络,本质上已成为现代经济运行的"数字神经系统"。在AI技术的发展进程中,金融行业展现出积极拥抱的姿态:自然语言处理技术重构客户服务界面,机器学习算法革新信用评估体系,区块链技术重塑交易信任机制。金融领域不仅是AI技术施展拳脚的主战场,更是技术商业化的试验场,正如金融史学家威廉·戈兹曼所言:"金融创新本质上是技术创新的镜像,二者始终保持着共生共荣的演进关系。"
面对AI技术革命,金融从业者尤需秉持"主动进化"的思维范式。凯恩斯在《就业、利息和货币通论》中揭示的"经济活动的本质,在于驾驭不确定性的人性智慧",在AI时代展现出新的维度。当算法能够处理结构化数据时,人类更需要聚焦于非结构化情境中的价值判断;当机器完成标准化操作时,从业者应当转向创造性解决方案的设计。桥水基金创始人达利欧的论断"算法永远无法替代人类对价值判断的终极把控",恰恰揭示了金融专业人才不可替代的三大核心能力:跨周期风险认知能力、非对称信息处理能力以及社会价值创造能力的综合运用。
这种理念的实践价值已在市场中得到印证,我们这个团队在财新数据,通过自研与开源AI工具的结合,历时十年将海量新闻资讯与经济数据进行深度结构化处理,逐步构建起包含智能估值模型、动态产业图谱和量化资管策略在内的决策支持体系。这种探索印证了金融经济学家尤金·法玛的市场有效性理论——当信息处理效率因技术革新而提升时,金融市场的定价机制将更趋近于价值发现本质。
我们期待以金融为代表的商科研究,能与AI技术更有机、更前瞻地融合。正如亚当·斯密在《国富论》中强调的:"资本流动的智慧,在于引导技术创新服务于社会福祉。"在金融行业自身的再工业化进程中,需要构建"技术-金融-产业"的三维互动模型:通过算法优化资本配置效率,借助区块链增强交易透明度,运用大数据完善风险定价机制。同时,正如马克思在《资本论》中的洞见:"任何忽视生产关系调整的技术进步,终将陷入价值实现的困境。"唯有在技术创新与制度创新的双轮驱动下,才能实现资源合理分配、发展可持续且普惠大众的目标。让金融在AI技术革命中绽放其应有光彩,方能为人类文明的技术跃迁铺设稳健的进化轨道。